古云珍馐百味,美禄千钟,琼脂酥酪,锦缕肥红,宝妆花彩艳,果品味香浓,荤有狮虎熊鹿般般肉,素有蔬蘅笋芽色色菇,粉汤香又辣,添换美还甜,主客举杯方安席,徐分正我慢传壶。
且看他用的甚么杯:
有那西哉波斯贡来的琉璃夜光杯,有那南方夜郎敬来的彩光银耳爵,有那东方蓬莱采来的琼明仙石樽,也有那北方冰洋摘来的玄冥碎玉盏,真个是人间少有,天上难得!
再看他用的甚么壶:
有那万年银母钧天壶,有那千载金精盛海壶,有那开花铁树括地壶,也有那空竹如虚混方壶,真是神仙方能齐备,凡夫万难得一!
众人入席,6小凤几人只是举杯,却不饮,似在欣赏。
吴明似是才注意到五人,遥遥举杯笑道:“五位莫不是嫌老夫方才慢待了,心生怪怨,这才踟蹰不饮?”
6小凤放下玉樽,笑道:“这倒不是。”
吴明道:“哦?敢问6大侠,那是为何?”
6小凤笑容不变,道:“岛主多心了,我们只是怕中毒而已。”
此言一出,席间骤然一静,无名岛一方众人全怒眼瞪着6小凤,目中似要喷出火来,尤其那沙曼美人,面上虽冷,眼中却直如行将爆的海底火山一般,直欲将他烧成灰烬!
吴明却全无惊怒,只是笑看陈远道:“秋公子亦有此虑乎?”
陈远凝视着杯中无色纯酒,笑了笑,一饮而尽,道:“我先前提那三条,吴岛主考虑的如何?”
似是吃人的嘴软,陈远连称呼也变了。
吴明先大笑道:“秋公子好胆色!”
复又愁眉道:“那前两条,献图听命,人前致歉,倒无不可,只是这第三条嘛……”
边上侍女欲要上前倒酒,陈远摆手阻了,自斟一杯,淡淡道:“怎样?”
吴明尚未说话,边上一人忽然厉声喝道:“大胆贼婢!竟敢如此慢待贵客,来人呀!”
那侍女骇的一个哆嗦,花容失色,曼妙身姿几乎不曾瘫在地上。
场外迅奔来两条大汉,躬身道:“仇先生,小的在!”
那人五短身材,面目粗狂,案边放了一柄大铁锥,平平无锋,内敛无光,正是仇居海,此刻须皆张,怒声道:“将这贼婢拖出去,喂了大山君罢!”
那俏侍女瑟瑟抖,一双美目中蕴着泪光,只是怯怯地看着陈远,咬着嘴唇,虽一言不,却似说了千言万语,凝成一句:
“公子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