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地开始迎接新的一天,姬翎翻了个身,不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。不知为何,今日睡得格外暖,格外舒适。好像被子里有个小暖炉似的,暖得她都想要赖床了,可是不行啊,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。
她努力睁开眼睛,试着伸个懒腰,却忽然感觉自己怀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。暖暖的、软软的。她心下一惊,猛地掀开被子,就见昨夜救治的那只小粉猪不知何时钻到了自己的被窝里。
姬翎看了看床榻距离地面的距离,又看了看粉猪的小短腿,实在不能想象它是怎么跳上来的,大概是风栗抱过来的吧?
睡在外间的风栗正做梦在吃肉包,吃着吃着打了一个喷嚏,随后惊醒。
姬翎已经穿戴整齐,抱着小粉猪从里面出来了,风栗就见粉粉一脸的春风得意,正在姬翎姐姐胸前蹭啊蹭,十分惬意的样子。
风栗从榻中坐起,“姬翎姐姐……”该不该说真话呢?说其实它是一个妖怪啊,脑袋上还能开花呢。但这样会不会把姐姐吓到?昨晚不应该跟它聊天的,直接吃掉就好了。但是姬翎姐姐应该不会相信的,因为她也经常跟花草还有小动物聊天啊,却没见哪个真的开口讲话,到时一定又以为风栗是胡说。
姬翎看向风栗,笑着打招呼:“早啊,风栗。”
“早……”风栗在粉粉的注视下虚弱地吐出这个字。
司马璇这时也起身了,看见粉粉在姬翎怀里的模样,不禁一阵恶寒。真是个黏人的小妖精!
姬翎又像往常一样,忍不住跟小动物说话,于是摸着粉猪的脑袋说:“小家伙,你叫什么名字啊?从哪儿来的?”
粉粉哼哼哧哧地像在回答一样。
风栗忍不住帮她回答:“粉粉。”
司马璇默默在心里加了一个字:猪。
不知道粉粉是不是感应到了司马璇最后加的那个字,视线轻飘飘落在了司马璇身上,司马璇心虚地不去回应。
“粉粉?”姬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“是因为它全身都是粉色的么?”
风栗问姬翎:“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只猪……呃……粉粉。”她说话的时候,明显感觉收到了来自粉粉的眼刀。
姬翎将粉粉放在地上,便开始动手整理看诊的用具,“它的伤口其实没有什么大碍,如果它不想留,就像昨晚的小羊一样,随便它走;如果它想在这里养伤,我也不会轻易赶它走。”
“不如我们把它养大,然后杀掉吃肉吧。”风栗的声音明显是雀跃的。
司马璇撇了撇嘴,她才不要吃妖怪,想一想就觉得难吃。
姬翎只当风栗在开玩笑,笑着瞪她一眼,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风栗与司马璇不便久留,于是跟姬翎辞别。姬翎叮嘱司马璇一定要经常来复诊,司马璇一想到自己浑身都被插满了金针的样子,慌忙摇了摇头。
风栗代她说:“玄公子说不会忘的,姐姐放心好了。”
司马璇:……
风栗又蹲下身子,对粉粉说道:“粉粉啊,我过两天再来,你要乖乖听话,不然我就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吃掉。”
粉粉:“……”
回去的路上,司马璇依然走得很慢,一会儿被沿途的花吸引了过去,一会儿又为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停下了脚步。
走得累了,就找一处树墩坐下休息。
风栗觉得她很有意思。看上去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,但是在外面却没有那么矫情,比如她也跟自己一样,累了随处找个地方就坐下;困了只要有个避风的地方就可以安睡。一点儿也不挑三拣四,似乎很好相处。风栗越来越喜欢她了。
趁着休息的时间,司马璇在风栗手心写字:昨晚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?
“哪样?”风栗直觉她不应该留有被迷了心智之时的记忆才对。
司马璇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风栗当时的眼神,只好写:含情脉脉。
风栗书读的少,不太明白她的意思,只好又一次看向她,“这样么?”
司马璇的心又狂跳了起来,就是这个眼神,太过热烈,整个人都像要溶化了……
再回过神来时,她们已然置身在醉花间的院子里。司马璇不禁心下疑问:什么时候回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