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琦没有再说话,深深的凝了她一眼,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。
他以为上天再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,将她重新送回他的身边,没有想到,欢乐幸福的日子这么短暂,她突如其来的来,又莫名其妙的消失。婉娘,她到底在哪儿……
宛平县郊外的一处庄子中,时凤举和桑婉下了马车。
时凤举打横抱着她进去,温言说道:“这处庄子是咱们家的,早已安排收拾好了,咱们先在这儿住几天,看看京城中情况松动了便启程回家,好不好?”
桑婉圈着他脖颈,柔顺点头:“我听你的安排。”
时凤举一笑,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吻,直接抱着登堂入室、进了卧房,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之上。
“凤举……”桑婉的脸颊一下子红了。
时凤举却已倾身压了上来揉搓厮磨,狂烈的吻了她一阵,伏在她身上哑着嗓音道:“婉娘,我等不及了,我太想你,太想你了……”
桑婉娇喘微微,亦叫他一番揉搓勾起了火来,闻言面上一热,仰着头迎向他娇躯贴了过去,主动去吻他的唇。
时凤举又惊又喜,眸子骤然发亮,逼近的俊颜上绽放着灿烂的笑颜,轻解罗裳温柔亲吻,彻彻底底的要了她。
两人起身时,已是华灯初上时分,沐浴洗澡之后,方命人传上饭来,晚间,少不得又是一番恩爱纠缠。
京城中赵夫人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四处搜寻,闹得天翻地覆,甚至上锦安郡王府去试探打听,毕竟桑婉可是去了他们府上参加宴会。可是,一番搜寻下来,桑婉却如同人间蒸发,一点儿消息也没有。
尤清溪没有想到赵夫人居然会陪着赵琦一块儿胡闹,忍不住替时凤举和桑婉有点担忧起来,周敛倒是坦然处之,微笑道:“放心吧!婉娘又不是赵琦正经的妻子,再说了,赵将军去世之后,武威侯府富贵犹在,权势却无,大理寺和刑部那边虽碍不过赵夫人面子出动了不少人马,可真正上心的不会有几个。凤举若是连自己找回来的妻子也保全不周,你也太小看他了!”
尤清溪一想也是,遂点头一笑放下。
宛平县庄子中,时凤举和桑婉恩爱缠绵,越发如漆似胶分也分不开,此时方静下心来细叙别离之苦,说到动情处相对堪怜兼且心疼。
四天之后,时凤举才叫人去京城中打听消息,得知赵夫人和赵琦依然不放弃在搜寻着,附近州县亦不放过,只得打消离开的念头,安心与桑婉在庄子里住下。
一直到十天之后,刑部和大理寺撤了人手敷衍起来,时凤举这才带着桑婉乘马车往青州赶。
一路上并未遇上什么阻拦。
离京城远了些后,时凤举便放缓了赶路的速度,带着桑婉慢慢归家。可惜此时天气已冷,路上并无好景致,时凤举更多担心的是桑婉会冻着累着,路上诸多停留,若遇上天气骤变,便索性在客栈中留宿,等好转了才继续赶路。
二人这般走走停停,花了二十来天功夫才到了青州。
回到青州时,已经进入腊月中旬,这天天空中刚好下着鹅毛大雪,揭开车帘一角,便是一片银白世界,桑婉不禁有些恍惚,那日离开的时候还饮菊花酒呢,归来时却大雪纷扬了。
唯一令她心安的是,他终于陪在了她的身边,令她安心而踏实。
“婉娘,”马车中角落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,铺着厚厚的驼毛地毯,座榻上亦铺呈着暖和的白狐裘,一室温暖如春。时凤举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,抵在唇边亲了亲,凝着她无比坚定的说道:“过了年顾芳姿必须得离开咱们府上,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。你信我吗?”
桑婉点点头,“凤举,过了年就让她赶紧离开吧!我也不想再见到她!一点儿也不想!”
若没有顾芳姿从中作梗,婆婆也不会动不动找茬,许多事便不会发生。她既看清了自己的心,要同他快快活活的过一生一世,便绝不想再看到顾芳姿。那种提防的日子,再也不想要了。
时凤举笑了笑,“你信我就好!这回无论娘怎么说都没用,婉娘,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“凤举……”桑婉心中一甜,轻轻的依偎在他怀中。
两人回府的消息在几日前已经传来,阖府上下喜气洋洋,王氏那悬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,欢喜得流了许久的泪。
她什么都不计较了,真的什么都不计较了!儿子喜欢儿媳妇,那便喜欢吧!他要怎么疼她、宠她,她都随他!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,往后和和乐乐的过日子,这就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