肯定有事儿啊。茅管事心中砰砰直跳,是黑?还是白?只得哭丧着脸转过身来,只管从怀里往外掏东西。
不过是几块散碎银子,大概能有二两。
“兄弟们,我认了还不成么?银子都拿去,事儿也不用办了。”事到如今,茅管事只能期望是黑吃黑,要被这些混混死咬一口罢了。
谁知搭住他肩膀的那只手缩了回去,然后重新伸出来的时候,那手上却多了一块腰牌。
旁边原本用来装餐具的柜子,忽然被人从里头推开了门。
只见里头的隔板竟已全部拆掉,一个人手中拿着纸笔,一边从柜子里迈步出来,一边还念叨着‘乌漆麻黑的,也不知道写清楚了没有’,惹得那些混混们哄笑起来。
完了,是白的。
茅管事一下子瘫软在地。
大家都没怎么搭理他,只大声让掌柜的再来两壶庆功酒,仿佛地上的是个死人。
“妈的,听说这家伙是为了银子才要干这个的。”有个混混冲地上的茅管事吐了口口水,“真是他*娘的要钱不要命。”
“所以说啊,有油水的地方最滑。”另一个混混‘推心置腹’地感慨道:“越是银钱多,越是要小心呐。这道理大家伙都要知道知道。”
哈哈哈……众人哈哈大笑起来,只有茅管事同样张大了嘴,流进嘴里的,却是咸且苦的眼泪。
……
……
夏小冬有些恹恹的,随手将一块绸布料子,缠过来绕过去,扭得跟麻花似的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陆云芝坐在她对面,正在将一块块料子叠放起来:“难道运筹帷幄于……五里之外,感觉不如千里之外?”
夏小冬勉强笑笑:“云芝姐姐,我还真是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陆云芝有些不解:“茅管事和耿娘子连带他们那两个孩子,都一股脑关起来了,等过了正月再处置。你放心好了,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。”
夏小冬叹了口气,将手里的‘麻花’慢慢解开,试图将皱巴巴的布料重新抹平。
“你不至于是为了陆家的名声着想吧?”陆云芝继续猜:“如今府衙还没有开衙呢,那个班头是额外塞银子请来充场面的,事情不会传开的。”
“担心因为这事儿得罪了五婶?”陆云芝扁扁嘴:“你才不会担心这个呢。再说,别看云婕有点儿缺心眼儿,脑袋慢嘴巴快,可五婶精着呢,才不会因为两个下人难为你。何况理在你这边儿,应该她担心因此得罪了你才是啊。”
“好啦好啦,你别乱猜了。”夏小冬将那皱巴巴的帕子折了两折,放在陆云芝那叠布料一处,微笑道:“其实我也没什么的。”
“这让人藏在柜子里,把说的话写下来的主意,还是你出的。让人在说话的时候,把前因后果都提上一提,也是你交待的。”陆云芝奇道:“如今都用上了,可你连个笑模样都没有,怎么能说是‘没什么’呢?”
“其实吧,”夏小冬决定还是说出来算了,陆云芝或许能理解。“我就是不明白,他们夫妻俩怎么这么狠毒。大家没有生死仇怨,怎么就要放火了呢?”
“……”陆云芝睁大一双美目,奇怪地看着夏小冬。
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