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女儿,张知府不知道该如何劝慰。寒门出身为官多年,张知府当然知道,如今并不是哭的时候,越是云淡风轻仿佛没事发生,才越是高招。
可女儿不过十六岁,怎么让她明白其中的道理?
张知府搓着手,满怀希望地看向刚刚走进来的蔡大太监。也许,找到了下手的人,狠狠惩治一番,女儿能好些罢。
虽然女儿一直哭着说必定是夏小冬,但张知府并不这么看。以夏小冬的风格,不错,每个人都是有风格的,就好像士子的文风一样,不会轻易改变,而夏小冬才不会去做什么扯裙子这样下作的事,真要下手,张文娟此时怕是哭都哭不出来!
更重要的是,人家没必要动手啊。即便身为父亲,张知府也不得不承认,自家女儿对人家真心没什么威胁——至少在初选阶段没有。
也就张文娟才会头脑简单地咬死夏小冬不放。
张文娟也暂停了哭泣,抬头看着蔡大太监,等着事情的进展。
“张姑娘虽然跌了一跤,总不能因此便将那青石板路砸了。”蔡大太监居然开口说了一句并不好笑的俏皮话,直听得张家父女目瞪口呆。
“跌……跌了一跤……”张文娟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说法,因为哭得鼻子都塞住了,这几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,几乎听不清楚。
“跌了一跤……”张知府也机械地重复了一遍,不过与张文娟不同的是,他心底其实是认可这样的借口的。
“既然张姑娘跌伤了,就不用上京去了,在肃州好好养伤。”蔡大太监继续温言抚慰:“听说你家请了简神医过来,正好也给张姑娘看看。”
这是,初选不给过的意思?
怎么不去找动手的,反倒让被害的人吃亏?
张知府喉咙发干,脸上的惊异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,想要质问蔡大太监又有几分不敢。张文娟却张大了嘴,好一番失神,才猛地醒悟过来,登时不管那么多,胸口不断起伏,猛地拿起手边的茶盅,冲蔡大太监砸了过去!
“胡说!”张文娟两眼通红,大声叫道:“你、你一定是……是贪赃枉法!必定收了夏家的黑钱,帮那个狐媚子开脱!凭什么让我养伤?我没有伤……”
蔡大太监退后一步,避开了那只茶盅,一言不发地看着张文娟暴走,颇有几分一直看下去的意思。
可门外还站着四名护卫和四个丫鬟呢,岂能任由张文娟发飙。看她形状有些骇人,李推官家的丫鬟们扎着手不敢上前,跟着蔡大太监过来的护卫,立时走上来两名。
剪手、捂嘴、往外拖。
利索、熟练、干得多。
眼看张文娟两条腿还使劲蹬动挣扎,另一名护卫弯腰一捞,将那两条腿捞在了手里。
于是……张文娟被抬下去了。
只留下一只绣鞋跌在地上,还不知被哪个护卫踩了一脚,上头绣着的娇艳的荷花花瓣上,留下了污黑的印子,根本没法儿看了。
张知府连咽了好几口唾沫,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,冲蔡大太监打躬道:“蔡公公,想不到今日暑热太盛,小女跌倒后有些头晕,竟至痰疾发作。幸好不曾损伤贵体,还请公公海涵。”
这都是什么事儿啊。自己闺女出了丑吃了亏,如今当爹的还得赔不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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