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恰恰正是卫朔所担心的。刘曜亲率主力而来,十二万胡虏联军对肤施围攻不止,誓要趁辽东立足未稳之际将其一举铲除。虽已剪除北边铁弗部威胁,可面对来汹汹的刘曜他不得不暂避锋芒。
“硕真手中握有四厢步兵。面对十倍于己的胡族联军狂攻,也不知能坚持多久!”
可卫朔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毛宝能多坚持一刻。
……
“大人,您先下去歇会吧。”
肤施城头,录事参军开口劝毛宝道:“您都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了,如此下去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会垮掉。”
“连日来敌军攻势甚急。教我如何有心思休息。”
毛宝顶着黑眼圈,摇头问道:“目前已损失了多少士兵?”
录事参军迟疑片刻道:“大人,自开战以来,尽管守军杀伤大量敌人,可业已损失近三千人,还有数百受伤者。”
“唉,联军昼夜围攻不止,兵卒不得歇息体力不足,才会出现大量伤亡。只是不知如此下去,肤施还能守多久?能否挡住接下来匈奴人的攻势?”
“大人,不是说主公援兵很快就会到了吗。”
录事参军满心希冀道:“只要主公兵马一到,我等一定能打败城外该死的匈奴人。”
“是啊,主公应该快到了。”毛宝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叹道。
毛宝自幼熟读兵书心里十分清楚,就算眼下卫朔率骑兵赶到了肤施城也不会冒然发动攻击。只有等匈奴人被守军完全拖垮,才会发动致命一击。
随着时间推移,胡族联军的兵力优势愈发明显,而城内守军因得不到补充,兵力越打越少,渐渐有些捉襟见肘起来。
刘曜统大军倾巢出动进攻上郡本以为会手到擒来,不成想交战近半月之久仍是不曾拿下肤施,让其恼怒异常。
“没想到驻守肤施城的晋将倒也是一条豪杰,尔等给我记住了,若是打破城池千万不要伤了其性命,孤要收为己用!”
打不下肤施城,虽然让刘曜对毛宝恨之入骨,可他却又十分欣赏其本事,正是有了毛宝的指挥与豪勇,肤施城才能坚守到今日。
“大王您别忘了,正是此人才让我等损失惨重。”一旁的赵染却是不解道。
刘曜冷哼一声,不悦道:“你懂什么?!尔等只需抓紧时间攻城,你们已在肤施城下浪费了半月之久,折损兵力达三万多人,可知当初孤攻打洛阳时损失也没眼前大。”
“诺!”赵染、尹车等诸将纷纷起身称是。
翌日,战事依旧,刘曜指挥着胡族联军继续猛攻城池。昨晚毛宝在参军的劝说下休息了一小会儿,总算是恢复了些许气力。只要其挺拔的身影如标枪一样傲立在城头上,就会让浴血厮杀了许久的辽东士兵感到心安。
这场守城之战已持续十六日之久,城内万余兵士如今已经不足六成,好在城门已被堵死,守军只要防守好四面城墙便可。只是肤施城年久失修,多处城墙已被损坏,而匈奴人更是集中兵力猛攻裂痕处,企图从此处打开晋军防线。
“今日定要击破肤施城,胆敢后退者杀无赦!”
刘曜在城下咆哮着,仰仗着麾下兵力众多,他根本就不在乎麾下伤亡,只一心想要攻破肤施城,将辽东军撵出上郡、关中。
“大人,不好了,南面城墙快要守不住了。”
正当毛宝拿起环首刀准备步入战场时,突听南面匈奴人一阵欢呼,正当他不明所以时,就见录事参军从城下跑来,气喘吁吁告诉他南城墙出现险情。
“该死!怎么回事?”毛宝闻言皱眉,沉着脸问道。
录事参军垂丧着脸道:“南城墙本就不牢靠,连日来被匈奴人不停地挖掘墙根,又以撞木连续冲击墙面,今日终于出现坍塌。大批匈奴人乘虚而入,弟兄们坚守不住啦!”
“妈的!”毛宝低声咒骂一声,转身带着亲卫屯飞身上马直奔南城墙。
来到南城墙时,毛宝才发现情况有多糟糕。整个城墙坍塌了一处口径达五米的缺口,匈奴人正源源不断朝此处涌来,企图想要破城而入。而守卫此处的晋军正竭力抵挡匈奴人的进攻,可惜兵力处于绝对劣势,导致局势越来越危险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