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侍卫马武前去查看,不一会马武来报:“不好了,又有人死了!”
赵天佑一惊,心想:“慧恩大师已死,怎还有命案发生?”忙问死者何人,马武答道:“马志谦。”
赵天佑问道:“因何而死?”马武道:“像是被带有剧毒的利器所伤,中毒而亡。”
赵天佑赶忙快步奔到马志谦房间,展七早已赶到。正在查看凶手所留下的线索,马志谦则半斜着身子,躺在地上。脖颈上有一道暗黑色的血痕,嘴唇发紫,面色乌黑,分明是中毒而亡。
其余人也纷纷赶来。展七查看完毕,站起身来,问众寺僧道:“你们之中,有谁是九个脚趾的?”
了缘一惊,嗔怒道:“展施主莫不是怀疑凶手是寺中僧人?”
展七微微一笑,道:“不是怀疑,是肯定!”
了色道:“何以见得?”
展七指了指地上,道:“大家看着脚印,分明是一双僧鞋。”
众人向展七所指之处一看,果见那鞋印与寻常之人不同,乃是寺中僧人独有。这时赵天佑忽然瞟了一眼四周,问道:“了尘大师何在?”
忽然,赵天佑手下侍卫李寅匆匆跑来,道:“果然不出公子所料,了尘和尚不见了,奇怪的是连孟正春的小妾也不知了去向。”
赵天佑忽然转过身,右掌猛地向马志谦的尸体上一击。尸体翻转,却从身下飘出一片纸屑。那纸屑被马志谦紧紧握在手中,像是跟人抢夺之时,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。那只写上只模糊地残留了一个字“杀”。
众寺僧议论纷纷,忽然了空惊道:“我记得了尘好像就是只有九个脚趾。”
李寅道:“我去查看的时候,见了尘和尚和孟正春小妾,两人的行李早已一件不剩,人去楼空了。”
紫须叹道:“这了尘和尚,年纪轻轻,又怎会沦落为杀人凶手?”
这时,官府有衙役来通知,前面路段今夜可抢修完毕,明日一早,众人便可上路。众人大喜,决定当夜在饭堂破戒喝酒庆祝。又将马志谦被杀和了尘以及孟正春小妾出逃一事,告与管府,请官府缉拿凶手。
当夜众人把酒言欢,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意,相聚甚欢。却见老夫妇一家五口,始终一旁闷闷不乐。老头抽一袋旱烟,悄悄走出饭堂,来到院内。从背上取出一直胡琴,独自拉了起来。琴声中,大有思念故人的悲凉之意。
赵天佑见他行为有异,且连日来,不管有何大事,一家五口总是独自待在房间,不肯出来。便悄悄跟了出来。
听他一曲奏完,赵天佑“啪啪啪”拍几下手,道:“老先生拉得一手好琴!”
老汉站起身来,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
赵天佑道:“只是老先生琴声中,仿佛满怀心事,如蒙不弃,不知可否告与赵某人,如果赵某能够帮得上什么忙,必定义不容辞!”
老汉叹道:“赵大侠的侠名,老汉早有耳闻,断人不会信不过你,只是老汉的事情,只怕无人能帮得上忙。”
赵天佑哈哈笑道:“那也未必,即便是当今天皇老子的日头,我赵某若一时兴起,想去取来,也便是举手之事。”
老汉见赵天佑盛意拳拳,便道:“老朽并非中原人士,乃是来自西域边陲。你看到的那夫妇二人是我的老伴的侄子和侄媳妇,那个孩童是他们的儿子。我这次来中土,却是为了寻找我的儿媳妇而来。”
赵天佑道:“你儿媳妇怎会来到中土?莫非是被贼人掳来?”
老汉叹道:“我们的族人,从来不与外人来往,只求平安一生,不求功名利禄。我儿子跟儿媳妇本来生活地极为平静,可是一次儿子外出劳作,却在丛林中发现一个受伤的宋人,见他还有气息,不忍见他死去,便救回家中医治。”
赵天佑道:“令公子果然宅心仁厚!”
老汉又道:“经过两个多月的救治,那宋人总算康复如初。本决定再过三五日,便将他送走。可就在当夜,那宋人竟然带着我儿媳妇不辞而别。我儿子一觉醒来,见妻子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。心中难过,竟然一病不起。为了此事,我的父亲,也就是我们族的族长,一月前已经出来找她,但是至今仍无音讯。我才带着老伴和侄子一家,来中土寻找。”
赵天佑道:“那么老人家可知道你儿媳妇的所在?否则的话,中原这么大,茫茫人海,要找到何年何月?”
老汉摇头道:“老朽也不知道,只知道父亲临走之时,说要去京城。我们先到了京城,设法找到父亲,再从长计议。”
赵天佑叹道:“如此也好,正好这寺中所有人又要赶去京城,到时候一路上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老汉点点头,热泪盈眶。
第二日,刘达带了王潜的尸体,返回湖北忠义堂。赵龙海带了师傅马志谦的尸体,反悔崆峒山。只有钟离会,仍然将弟弟的尸体寄存在管府义庄,仍然只身前去京城。一行人辞别枯漏寺僧人,向京师而去。
大宝岛中,到了第二日,苏凌空早早地召集八大家族的当家,告知此事。这时才发现不见了沈傲雪,龙四又久去未归,无奈之下,只得由司空陆离代替龙家进入埋骨之地,他日龙四归来,已作见证,众当家纷纷赞同.于是八人连同张伯颜、庄庆生和李淳风共十一人,一起赶到埋骨之地。
张伯颜在修炼的时候,早已看到过埋骨之地的情况,并不好奇。庄庆生李淳风却不禁一惊,感叹世上竟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秘技。
只见苏凌空在悬崖石门内侧凌空点了几下,靠近石门下方的地面忽然间打开,现出一层层石阶。张伯颜心中一奇,这道机关,自己开天眼之时,却没有看到过。
苏凌空带着众人沿石阶而下,里面黝黑无光,苏凌空沿途点亮火把,将石室内照得通亮。不知走了多少时候,终于见到了平地。
地面是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,石室乃内部是一个标准的八角形,八面墙上写满了八家祖先留下的遗迹。
言情
处西南墙上空空如也之外,另七面雪白的墙上都写满了字。李淳风细细观摩,六面墙上的字均清新俊秀,却惟独东北面墙上的字骨茁雄健,大有顔柳之风,与其余诸家,书风大不相同,心中甚喜。来到墙壁前,照着墙壁上的诗吟道:“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。羌笛何喜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。”落款为汝阳司空南飞笔。
反复吟诵数遍,叹道:“司空先生虽然觅得大宝岛这块世外仙境,却始终心系朝廷,希望有朝一日,朝廷大赦,八位侍卫可以重返朝野,为国效力,只可至死都未能如愿。”
苏凌空此前从未到过埋骨之地,见到此诗,心中也大为疑惑。八家先祖早有明训,不得参与朝野纷争。而自家先祖却念念不忘朝廷之事,想来也觉奇怪。
又环视其余诸家墙面的诗文题字,大都如是。众人将自己先祖的遗言一一念出来,不觉顿生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意。
陆夫人道:“为何只有陆家的先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?”
赵二爷道:“陆家祖先的书信中写明,需要打开最后一重机关。我们七家均为听闻有最后一重机关之说,请陆夫人取出书信,仔细看下信中所述。”
陆夫人取出书信,念道:“埋骨之地陆家石冢内,暗藏最后一重机关。需用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谶语方可打开,凡我族类,宜不遗余力找到,打开机关,将事情真相昭告天下。”
在场众人,只有李淳风和张伯颜见过,自然之道心中述何意。其余人皆听得似懂非懂。
赵二爷向张伯颜道:“通儿,你就取出,查阅一下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谶语为何?”
张伯颜道:“师父,乃是从袁程素的尸身上誊写下来的,当日在枯漏寺内,群雄齐聚,皆为秘录而来。为防不测,原书徒儿早已焚毁,书中内容,已记在脑中。”
赵二爷点点头,道:“做得好,你既记在心中,暂且先不要说,我们进去陆家石冢之后,你再用谶语打开机关。”有向陆夫人道:“陆夫人,请先打开陆家石冢的大门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