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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凤非离当真如愿带着凤非离出了魔王岭。
不过,他们所去之地并不远,就在魔王岭下小镇魔王镇中。
当年,天麓学院组织魔王岭一行,大家伙儿便选在此处集合,后来墨妍与凤非离单独出院,也时常在小镇中游玩。
多年之后,小镇中变化不算太大,只人口却教从前密集许多。
而今二人携手同游,又未有刻意遮掩容貌,一入人群,便惹得众人唏嘘围观。
这样的场面二人已经经历太多,如今久别尘世,又几经生死,墨妍的心境较从前平和许多,不再端着一副冷漠不已的模样,见得来往人群,总也时不时露出一抹笑容。
然,也就是这偶尔的嫣然一笑,惹得四下不少年轻男子俱都为之疯狂。
凤非离见得此状,自然是心生不悦,当即脸色一沉,做横眉怒目状。
然,他这不怒还好,他这一怒,整条街上原本碍于他身上没有半点凡尘之气不敢放肆,眼下他一怒,无疑是卸了仙姿,当即引得四下女子尖叫连连。
墨妍有些无语,她抬头看了凤非离一眼,二人同时深吸一口气,从热闹的市集之中消失不见。
待再度现身时,二人已经换了一身装束,携手进了小镇的一间茶楼之中。
尽管心知墨妍修为已经恢复,但凤非离仍是不敢丝毫大意。几乎寸步不离将墨妍拉在手中,仿佛生怕一个回头,她就会从人群中消失一样。
墨妍有些无奈,却也任由他紧紧攥住自己。
心中一阵甜蜜涌上,转眼间,他便以命小二上了茶,转而将注意力落在二楼的说书先生身上,竟有模有样的听起书来。
见凤非离注意力落在那说书先生身上,墨妍也跟着认真听了起来。
“却说当年,千绝谷外,此女见得情郎师傅姐妹一一离去,当即大怒,以致体内魔神之力苏醒,全凭一己之力大杀四方,自此名震天下!”听得此言,墨妍微微蹙眉,这桥段,怎生听起来有些熟悉。
回过神来,再看向对面的凤非离。他当下化了一张平凡无奇的中年男子模样,唯有一双黑眸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。
墨妍打了个寒颤,突然忆起方才那说书人口中曾用了‘情郎’两字。
‘情郎一一离去’听这话,怎么好像她就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一般。心中正叹这传言果真扭曲事实,却听得那说书人又道。
“听人说,此女大开杀戒后惹来天怒,遇雷劫焚身,死后却还不甘心,在千绝谷外为死去情郎依依立了墓碑。不过后来,也不知是何故,这墓碑一一消失,最后只剩下一块刻有尉迟延的还在。后来有人查证说,这尉迟延乃是此女生前最不喜的一男子,是以才免去与其一并消散之劫……”说书先生说得神乎其神,茶馆之中不少茶客听得唏嘘不已。
然,自闻得‘尉迟延’三个字时,墨妍便已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心情。执起手中茶杯轻唾一口,却是茶不知味。
凤非离见得其心绪不悦,当即面色一变,正欲拍案而起,墨妍却在此时按住他桌面上的手。
“无碍,我们走吧!”她不过只字片语,却轻易抚平凤非离眉宇之间的怒气。
原本,他是想借机听一听一些他所知不详的事情,毕竟,当年纯阳洞中她抽身离去后所发生的事情,他俱都一一错过了。可谓有料到,世人竟将此时编撰得面目全非,惹人厌烦。
二人相视一眼,当即搁下茶杯出了茶楼。
入了集市之中,墨妍的兴致较之前低落许多,凤非离看在眼中,眸色越发暗沉。
“娘子眼下可有何事是十分想做的?”为了讨墨妍开心,凤非离可谓绞尽脑汁。
墨妍原本心绪却是受到一些影响,想到尉迟延,洛白衣的身影自也会在她脑海之中盘旋。他二人,一个死之前她都未来得及送上一程,另一个却是她陪到最后。同样是因她而死,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,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糟,她着实高兴不起来。
然而,见得眼前之人眼下如此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,她却又不免心疼。
她不该如此,拿自己的不快乐来折磨她。
目光不经意间撇过身旁的一间医馆,她心念一动。
“这魔王镇不算极大,不如,我们做个游戏,你我俱都关闭神识隐入人群之中,看看会否还会相遇?”
凤非离对于她的提议颇为意外,他沉默以对,没有说话。
墨妍见他沉吟,细眉微挑。
“怎么?不敢么?从前你我相隔两个时空不也一样说遇到就遇到,而今我修为已经回来,至多神识散开便能寻见彼此,再不济,便约好回魔王岭中相见。”她语气中带着狡黠,一语戳中凤非离软肋。
见墨妍满脸兴奋之色,凤非离终是不忍驳了她的兴致,微微点了点头。
见凤非离应允,墨妍心头一喜,当即喊了声开始,便闭着眼睛朝一旁的小巷中隐去。
“不许耍赖哦!”临行前,她笑着留下五个字,惹得凤非离唇际慢慢勾起。
凤非离确实没有耍赖,他既没有散开神识,也没有睁开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