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跑点?咱们现在只是停留在起跑点上吗?”刘振华有些气馁。
和珅轻笑了一声:“不然你以为呢?难道觉得一个小镇长就已经摸到了管道的搭途了吗?在我那个时代,镇长就是一个九品小芝麻官,跟县令没有什么分别,县令是什么东西?不过是官途的最底层罢了,官途之深之漫长,是不可想象的,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走不完整条官途,所以说你还是要稳一些啊,不要抱怨升迁的慢。”
听了和珅的教诲,刘振华点点头:“晓得了。”
和珅道:“其实你也不用气馁,你以为咱们一直在镇上逗留吗?其实不然,整个官场是一环套一环,在你打击郭洪生一脉的同时,吴德全之流也没有闲着,说得简单点就是,你把郭洪生给搞垮了,就是给郭洪生的上司剪除了羽翼,这恰恰是吴德全想要看到的。”
“能说的再简单一点吗?”
和珅笑道:“田忌赛马知道吧?赛马是强对强,中对中,弱对弱,你现在的势力弱,所以你要对付的敌人相对也就弱,而吴德全强,则对付的敌人也要强,你们俩是一个阵营的,郭洪生和他的党羽是一个阵营的,两个阵营相碰,想要取胜不是只靠你一个人的能力,而是要借助团队的力量,懂了吗?”
刘振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然后言简意赅,简单明了道:“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个小角色,我和吴德全的关系,就像是郭洪生和县长的关系,对吗?我对付郭洪生,吴德全对付县长?”
“没错。”
如此一来,刘振华才算是懂了,当初吴德全说欣赏刘振华,刘振华还很天真很单纯的信了,以为吴德全拉拢他靠的只是欣赏,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,现在想想,其实吴德全也和县长没有什么差别,都是拉拢得力手下,让手下的炮灰进行战斗,他们这些元帅将领则隔岸观火,直到必要的时候才主动出击,正面抗衡。
刘振华想起一句话来:“整个世界就是一场戏,你我各自诠释着不同的角色,只是到了最后才发现,演的是一场悲剧。”
虽然得知了自己是个小角色,令刘振华有些感伤,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,现在的他不得不低头,小角色是每一个大人物蜕变之前的形态,刘振华能做的只是接受他小人物的现实。
第二天一大早刘振华便去了县里,先跟吴德全和谭文山见了个面,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,吴德全毫不避讳的把这次会议的内容告诉刘振华,主要的是人事调动,而刘振华这一次几乎是肯定要被调离武备镇的,吴德全说,按理刘振华在武备镇才呆了不到一年,应该不能被调走的,但是上面却下了命令,虽然值得怀疑,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。
上午九点钟,会议准时开始,到场的官员很多,打眼一看怎么也得有上百位,官位最低的就是刘振华这一类人,小镇长,坐在最外围,而吴德全则坐在最里面,这一次的会议,刘振华也意外的看见了县长大人的尊荣,身高极矮,甚至不到一米六,长的有点像霍比特人,头发很浓密,五官很立体,乍一看和指环王里的弗罗多老爷没什么区别,刘振华向来不会以貌示人,尽管县长长的很随和,刘振华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松懈。
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后,话题开始转向了人事调动,县长亲自念了刘振华的调动令,将刘振华从武备镇调到了三十公里外的曲茂镇,在听到曲茂镇这个名字的时候,刘振华不由的松了口气,因为和武备镇不同,曲茂镇不仅是大镇,而且很富裕在全县数一数二,可以说在曲茂镇当镇长,比其他县当县长还滋润。
刘振华遵从党的指令,虚心接受了调度,从会议结束开始算,他有两天的时间进行交接,在新镇长上任的时候,他必须和武备镇撇清关系,尽快去曲茂镇上任。会议结束后,吴德全和谭文山并没有向刘振华道喜,而是面色凝重的让刘振华小心行事,不可以掉以轻心。
刘振华又不傻,从吴德全和谭文山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,这个曲茂镇的水,显然要比武备镇深得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