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鹰子和青云子落在中腰平台之上,与褚药观站在一处,看着正从顺着台阶缓缓走上的陆青和乾玉两人,居高临下。
平台宽敞平整,铺着大块的青石。旁边是一座古朴的三层楼阁,飞檐下悬着几只风铃,随风叮咚作响。
飞鹰子心中暗想,褚老怪一贯愿意抢风头,就让他做和陆青试招的炮灰吧。他轻轻拉了一下青云子衣袖,暗自递了一个眼色给他,青云子会意过来,和飞鹰子悄悄向后退了几步,把褚药观让在前面。
褚药观浑然不觉,大咧咧站在阶前上风,海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,猎猎作响,他自我感觉良好,颇有飘飘欲仙的风范。混不知已经被自家同伴卖在阵前,就要做了炮灰试验品。
陆青和乾玉停步不前,与褚药观相距十丈,中间隔着不到百级台阶。
褚药观桀桀怪笑,“小子,你当初残杀我儿褚随云,可曾想到会有今天?”他与陆青尚未交手,却隐然将陆青当作了囊中之物,狂傲之气彰显无遗。
“褚老怪,你成名的日子太久,该真不会老糊涂了吧?”陆青冷笑数声,稳步走上十几级台阶,与乾玉拉开距离。
“怎么?”褚药观一愣。
陆青说道,“你父子称霸四海洲多年,伤在你两人手上修士的命,没有一万怕也有八千。杀人者人恒杀之,你杀惯了别人,怎么轮到自己儿子,反倒不甘不愿起来。”
褚药观阴沉着脸,“向来只有我杀别人,可轮不到别人动我。你害了我儿随云,今日便叫你万劫不复。”
他袖子一抖,放出一团橙色云雾,便要布下十绝丹魂阵。
飞鹰子在他身后提醒,“褚兄,笑天云说了,碰到这小子不要打死,一定要留口气。”
“该怎么办,老夫心中有数,少拿笑天云来压我!”褚药观在四海洲肆虐多年无人能制,向来娇纵跋扈无法无天,一到中土却处处受笑天云压制,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。现在飞鹰子在他身旁不断的说笑天云怎样怎样,他顿时不耐烦起来。
飞鹰子冷哼了一声,“弄死了这小子,别说笑天云不会放过贫道,便是褚兄自己怕也是过不了笑师兄那关。”
他崇尚的是力量为尊,最是看不上褚药观这种妄自尊大的做派,手上的功夫不知怎样,却一副金丹期仙家的派头。暗道你个老怪物,把个元神夺舍寄存到千年蟒龙骨架内就了不起了,还不一样是今生缔结金丹无望的无奈之策,比自己元神境第二层性光期又能强上几分。
“别婆婆妈妈的,站后面去!”褚药观吼了一声,言语不善。身周的云雾越结越厚,随即他的身子化成黑雾隐了进去。
飞鹰子和青云子后退十步,冷声道,“等虚极宝殿之后,贫道愿意向褚掌门讨教一二。”
褚药观化成的那团亦黑亦橙的浓雾已经悬浮起来,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“老夫乐意奉陪。咱们不妨以在虚极宝殿上得到的宝物做个彩头如何?”
“悉听尊便。”飞鹰子仰首望天。
尚未与陆青动手,他俩个便先起了内讧,并以虚极宝殿中宝物做赌斗彩头,俨然已将虚极宝殿视为囊中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