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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4时,位于龟蒙山西侧的桃庄,依然显得静悄悄。天已经放亮,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聂荣臻又爬起来。“第一支队还没有消息吗”一名参谋马上禀报:“报告总指挥,由于电台不能启用,我们分别派出了两支侦察部队,目前他们还没有回来。”聂荣臻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声响的电台,心里感觉十分郁闷。目前大兵压境,电台仍然保持无线电静默。
同样在这一时刻,突围到达高台子的一支队,此时正在一片树林里休息。徐海东内心焦急,守在电台旁紧张的和总部联络。大约5分钟后,通讯军官禀告:“总指挥,总部依然保持无线电静默,联系不上。我们发报后日军肯定知道了我们的位置。”政委说:“总部恐怕依然处在危险之中,我们继续发报吸引日军。”
这时,一支队长前来禀报:“总指挥,经过激战突围后,我们还剩451人,轻重伤员增加到185人。”徐海东果断说:“再联络十分钟,然后马上出发。我们继续向东挺进,进入敌人控制区。日军即便锁定我们的方位,也想不到我们会向东撤退。”
一支队长眼睛瞅着地图说:“副总指挥,你的意思是越过汶河占领重山。”徐海东说:“必须兵出险棋,出其不意。我们知道重山有一支伪军的营部。自从日军扫荡以来,伪军也几乎全部出动了,我猜测重山肯定兵力空虚,如果我们运气好能在重山休息几天。”
凌晨5时左右总部,一支小分队回来了,同时他们也带来好消息,一支队已经向东部突围。听到一支队的消息。聂荣臻包括纵队里的人长长出了一口气。突然,村西头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声,大家一震,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为什么打枪?”聂荣臻咆哮说。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,接着几名作战参谋拔出枪冲了出去。
枪声很快停止了,不一会儿二支队长,急匆匆跑进来说:“总指挥大事不好,我们支队有一位排长,杀死了哨兵带着手下几个人逃跑了。”“为什么不追击?”聂荣臻意识到不好。“警卫部队追击了,虽然打死了几人,但是仍然有几人逃跑了。”参谋长大急说:“敌人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位置,现在是大白天,如果我们撤退,日军的侦察机会很快发现我们。”
聂荣臻铁青着脸望着二支队长,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他走到地图前果断的发布命令:“我们必须坚守到天黑才能撤退,现在距离我们最近的是东边的日军,二支队立即抢占东侧的山头,坚决堵住日军,三支队作为预备队,同时向其他方向实施警戒。”
命令下达完聂荣臻又说:“立即开启电台,向山西司令部报告,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告知。”随着电报声滴滴答答,电波飞向天空。突发情况,造成了很大的混乱,桃庄顿时热闹起来,同时巨大的危险迅速扑来。
担任这次扫荡前线指挥官是日军第五师团,山田一郎师团长。半夜时分他接到242联队报告,被包围在桃墟的八路军成功向东突围,但是只有几百人,不是八路军的主力部队。山田一郎命令242联队派出一个大队继续追剿,他猜测八路军的主力部队,肯定还在以龟蒙山为中心的方圆百公里范围内,因此他命令各部继续搜索的同时按兵不动。
早6点30分他接到报告,一名八路军的排长投诚,并报告在桃庄潜伏着八路军的主力部队。山田一郎闻讯大喜,他很快锁定了桃庄的准确位置。另外更加高兴的是,在桃庄东部大约10公里的地方,恰好244联队位于此地,他火速命令244联队由东侧向桃庄挺进,同时在其他三个方向开始调兵遣将。同时他命令济南野战机场火速升空两架侦察机,前往桃庄空域侦察。
早6时,山西太原司令部终于获知挺进纵队的消息,可是这姗姗来迟的消息确是挺进纵队处在极其危险之中。穆亚平面临这种局面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彭德怀表情严峻但显得十分冷静。他略微沉思一下说:“回电!命令挺进支队总指挥聂荣臻,情况危急时可以临时决断,分散突围。”
穆亚平忽然意识到不好,大白天分散突围,恐怕整支部队将被打残,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。“等一等!”作战参谋刚要离去被穆亚平喊住。“彭总!大白天分散突围非常危险,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坚守到天黑,这样才能保全整支部队,来人!”一名作战参谋火速跑过来。
穆亚平果断说:“命令空军司令高志航,火速从贺兰山机场,征调5架老式双翼飞机,前往太原机场,要求一定要滑翔行性能最好的飞机。另外命令后勤部队迅速在太原机场准备100万发日式步枪和机枪子弹,一万枚手榴弹,500发迫击炮弹。务必在三个小时时间把弹药准备好。”
彭德怀说:“穆司令,飞机前往空投支援根本飞不回来,此办法不妥。”穆亚平说:“现在没有别的办法,我也没有想让他们飞回来,而是让他们到达目的地直接迫降。”“如果日机拦截怎么办?”“日本人不会想到我们会派飞机去支援,等日本人反应过来,我们的飞机恐怕已经降落了,现在是临时抱佛脚,成与不成必须一试。”
三个多小时候后,5架飞机在太原机场紧急降落。早已等候的地勤人员火速向飞机加油,后勤部队把武器弹药迅速搬上飞机。为了减少飞机重量,每架飞机只保留一名飞行员。看到飞机上还有空间,后勤军官擅自做主,又装载了100把冲锋枪和2万发枪弹。随后司令部作战参谋把飞行航线和坐标分别交给了每位飞行员。大约11点左右,飞机起飞向着东边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