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将军,您也是久经战阵的人,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?”粱健生一笑:“胡文新和黄立平既然是同时出动,双方的信使必然每天都在互相联络,如果超过一天还没有遇到对方的信使,您以为黄立平还会继续行军么?再说任将军真的就敢保证能一个不漏的全歼?万一逃走了几个怎么办?而且只有银盏坳是打埋伏的好地方,任将军总不会期望胡文新一箭不发就投降吧?按照胡文新的性格,纵使落入陷阱,他也会死战到底的,任将军莫非以为一天半的时间。。不,除去晚上,您只有大半天的时间,大半天就能把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么?”
“不错!”浮梁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他大声说道:“粱健生说的有道理!”说完,浮梁还用示威性的目光瞪了任帅一眼,接着又向粱健生点了点头,鼓励粱健生继续说下去。
“就算任将军真的做到了,把残兵破甲都清理干净,零落的箭矢也都收了起来,地面上的血迹也盖上了浮土,但是任将军不要忘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破绽!”粱健生笑了笑:“气味!!象任将军这样久经战阵的将军应该知道,战场上总会漂浮着一种腥气的,这种腥气在第二天会转成腥臭的味道,驱之不散的味道,虽然这种气味很轻,但您以为能瞒过黄立平的斥候么?如果没有风雨的洗礼,这种气味最少也要在银盏坳飘荡七天,莫非。。任将军还有别的好办法么?”
“任将军可有神算的本事啊!”浮梁笑了起来:“说不定,我们刚刚打完,天上就下起了大雨,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得干干净净呢?”
“你。。”任帅大怒,不过对方说的有道理,他找不出理由来辩驳。
钱不离沉吟了片刻:“粱健生,既然你这么说,看样子你有更好的办法了?说说看。”
粱健生缓缓的说道:“埋伏是一定要打的!不过,我们可以兵分两路,一路赶到银盏坳去打埋伏,另一路趁虚攻打双丰城和南星城!”粱健生用手指点着地图:“那里。。”
“你上来说吧。”钱不离笑了起来。
“谢大人。”粱健生走上几步,走到地图前:“如果我们要攻打南星城,一定会经过转龙县,转龙县只有不到三百的城防军,他们根本不敢和我们做战,等我们打下转龙县的时候,可以从军库中缴获宜州军的旗帜和铠甲,从县府中缴获公文和大印,我们就能冒充溃军,诈开南星城的大门。”
钱不离连连点头: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“占领了南星城,我们就可以继续北上,依然用老办法,诈开双丰城的大门,到时候两城都归我们所有,黄立平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?北上?他要经过双丰城,往西面去和陈华汇合吗?那他还要进攻银针坳,更是一条死路!”
“异想天开!”任帅冷笑道:“我军兵力不足,又怎么能分手守南星城和双丰城?”
“任将军,我们为什么要守南星城?”粱健生看似很惊讶的问向任帅。
钱不离一愣:“你的意思是。。”
“大人,我们打下南星城之后,只需让二百个士兵脱掉铠甲,化妆成平民潜伏起来就可以了,黄立平知道南星城没有守军,很可能南下据守南星城,到时候我们两面包抄,围住南星城,黄立平部兵不过千五,我们里应外合应该很容易就打下南星城的。”
钱不离沉吟了一会,眼中突然露出了凶光:“粱健生,你往日不过混迹在警备队中,现在看起来你对行军做战倒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钱不离本来一直在故意忽略粱健生的破绽,此刻粱健生却时时显露自己的才干,再继续装糊涂就有些不智了,钱不离相信粱健生如此做作,必然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托词。
“大人真是目光如炬!”粱健生苦笑一声,伸手缓缓解开了胸前的衣服,露出了胸膛,在正中,有一个大大的‘罪’字,看起来是用烙铁烙上去的:“大人,小的原来是铁浪军团的人,后来失手打死了一个公子哥,幸好桂明大人出面替我说话,我才保住了性命,但铁浪军团是混不下去了,只好到永乐城混碗饭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