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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没有失去什么吗？

那为什么，心里会这么难受呢？

为什么眼眶热热的，为什么会有泪水跑出来？

又为什么，所有人都在劝她离婚？

她抹了抹眼泪，露出笑容来，“妈，你看你，当初要我结婚的人是你，现在要我离婚的人又是你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？髹”

她的刻意玩笑，薄森没有接，依旧严肃着：“我要你结婚，是希望你能真的找个人好好谈恋爱，好好过日子，而不是委屈自己，一辈子过得不开心。”

薄曦低下脑袋，笑容轻飘飘的僵在嘴角，十指不由得交缠在一起蠹。

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，门外，响起敲门声，两人看过去。

苏润晨轻轻推开门进来，薄曦登时瞪大了双眸，慌忙回头看母亲。

薄森的表情定在那里，看似平静，可凌厉的眼神夹杂着复杂的情绪。

薄曦立刻起身推着苏润晨，“你快点走！”

苏润晨反扣着她的手臂，看着薄森：“伯母。”

没有回应，薄森始终沉着双眸一动不动，苏润晨接受着她的责备与愤怒。

“出来，我们出去说！”薄曦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，拉着苏润晨往外拖，可苏润晨却稳稳的站在原地，始终沉默着看向薄森。

三个人，顿时都安静了。

整个空间里，充斥着一种奇怪的磁场，这沉默，好像说尽了这三年的悲欢离合。

苏润晨推开薄曦的手，朝前走去，“伯母，对不起。”

薄曦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，捂住嘴巴，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，可这是她等了多久的一幕……

终于，实现了。

好像心里的负担和压力，刹那间消失了不少，那压在身上的重重的壳，仿佛被卸下了。

苏润晨的话一出口，薄森冷静的脸也有了波澜，她的双唇颤栗着，许久，终于压制住嗓子眼的翻滚，说：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温和是假象，冷漠才是本质，苏润晨听出她的意思，诚恳的回答：“我想来弥补。”

“弥补？”薄森微微笑了，看向他，“润晨，你知道什么东西需要弥补吗？”

苏润晨沉默，认真的听着。

薄森说：“破碎掉的东西才需要弥补，可人们常说破镜重圆，破镜真的能重圆吗？即使重圆，它也是伤痕累累的。”

“伯母……”

“润晨啊。”薄森轻轻截断，“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让你住在家里吗？”

苏润晨缩眸，摇头不知。

薄森说：“因为我知道你对薄曦是认真的，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姻缘，但你太有野心，野心这东西很可怕，稍不留神你可能就走偏了，我让你住在家里，是对你的认可，也是对你的束缚，可到最后，你还是一步步越走越远，润晨，能诱惑你的，从来都不是外在的钱财或者权力，能诱惑你的，是你的心。”

苏润晨缓缓垂下视线，“伯母，我明白了，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回头，你们还能不能接纳我。”

薄森的视线滑向他身后，薄曦正安静的泪流满面。

她吁出释怀的笑来，“决定能不能接纳你的，从来都不是我。”

她怎么会不明白，薄曦这三年为何不愿意开始一段新的感情，她心里有个结，一直没有打开。

如今，一切由他们自己。

薄曦拼命的抹掉眼泪，半蹲在床边，“妈，你不怪他了吗？”

薄森笑，摸了摸她的脑袋，“等你年纪慢慢大了，你就知道了，这脑子里记不了太多的东西，我也没有怪过他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，别人无权左右，如果说怪他，那我只怪他没有好好珍惜你。”

“妈……”

“现在他回来了，你们何去何从，由你们自己决定，不用在意我。”

薄曦紧紧的抱着她，埋在她怀里半天不出声，等她抬起头来，已是满眼泪水。

三个人就这样各自沉默着，一直到很晚。

苏润晨送她回去的车上，薄曦也没跟他说话，还是苏润晨先开口的，“我给你发的短信，你收到了吗？”

说到短信，薄曦有话要说：“请你以后别再给我发短信了，特别是别半夜给我发短信，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。”

影响到她的生活？

苏润晨听着，很不是滋味，他挑明了说：“现在伯母已经原谅我了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阻隔了，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吗？”

薄曦觉得自己跟他说不清楚，“苏润晨，我再说最后一次，我已经结婚了，我跟你之间早就结束了，我妈妈原谅你，不代表我就还要跟你在一起，请你搞清楚！”

见她情绪激动，苏润晨便不再多说，就这样一直将她送到青城公寓。